第021章：救灾救市

上一章说到特里误杀了粘木衮，虽说后果不算严重，但是该罚还是要处罚。

箫空宁说：“你知错就好，可该罚还是要罚。这样吧，罚你两个月的饷银吧。”

特里一愣，他感觉到了，这个处罚太轻了，就是做做样子而已。

他连忙叩首，头碰砖地，砰砰的响。口说：“下官领罪，谢大人！”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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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城外驻扎的黑山营统领梁鸿来遣来传令兵，向箫空宁禀报说：匪军首领升宝再三要求见留守大人，并且以绝食威胁。

对升宝是要押送京城的，已经死了一个粘木衮，升宝再死了不好交代。不得以之下，箫空宁只能准了。

长话短说，其实升宝的目的就是为自己的部下求情，希望留守大人能网开一面，对他的部下军官减罪处理，少杀人。特别是底层的士兵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，完全是被他升宝驱使，希望留守大人放过他们。

他这是一片好心，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还不忘属下。由此可知升宝是个好军官的材料，可惜头脑简单，中了粘木衮的奸计。

现在说什么都晚了。其实箫空宁是不愿意多杀人的，更不想波及无辜，只可惜箫空宁不能违背这个时代的规矩，不能失去朝廷对他的信任，更不能让亲信属下觉得自己是个另类。

所以说，升宝的求情箫空宁能理解，也同情他。但是真的不能接受，还要表现出坚决来。对留守大人的内心升宝当然不会知道的。

不过他也没白来一趟，箫空宁告诉他一件事，让他沮丧到了极点，精神完全垮掉了，变成一副满脸茫然的样子，让人看着就像是个傻子！

是什么事打击这么大呢？

箫空宁给他看了一份邸报，日期是宝宁三年九月，是他决定起兵造反之前的。

邸报就是朝廷印发给各级官吏看的报纸。升宝做为一个县的营兵统领是有资格看的，可惜不知道何种原因他没看，或者看了，只是太马虎。

这份邸报的一个重要信息就是被贬为齐王的原太平王罨（掩）撒葛，在造反的混战中被杀身亡。

也就是说，升宝因为曾经是太平王的亲信，轻信了粘木衮的忽悠，为了给太平王争地盘才起兵造反的。可是在他决定造反的时候，太平王已经死了！

这对升宝是致命的打击！

不过也好，在浑浑噩噩中死去，能减少一些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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辽东发生内乱，并且战乱的规模不小，损失也很大。出了这么大的事当然要向朝廷禀报，但是时间上还要等几天，总要把战俘处理完毕嘛。杀人需要审讯定罪，谁该杀还是不该杀，再粗暴也要有个甄别过程。

对于箫空宁来说，他要给朝廷写个报告，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处理办法需要禀报，有的事也需要请示，他这些天就忙这个也是头昏脑胀的。

这一日他想到要出去看看市面上的情况，是否按照他的意思办了？效果如何呢？有没有失误。为此他带上几个主要的官员，换上便服，去城内查看。

跟着出行的官员也都脱下官服换上便装，内中有布政使张远谋、按察使栗文强、总兵官萧宏它、知府南达等，还有特里带着十几个护卫跟着。

穿便服只是隐瞒了官员的身份，但是这么多人，前呼后拥的，百姓一看就不是平常人。箫空宁可是不敢一个人出去微服私访，他惜命的很。

家宅被毁的百姓，住在军用帐篷里。帐篷是棉麻的，挺厚实，有保温作用，但是在这辽东大地上，还是十冬腊月天，帐篷怎么也赶不上房屋暖和。箫空宁掀门帘进去，里面一麻黑，什么也看不到。

这个年代有玻璃，但是昂贵賽珍珠，并且都是玻璃杯之类的小物件，绝对不会有玻璃窗。帐篷里为了保暖当然堵的严严实实，百姓艰难又点不起油灯，室内可不就是一麻黑吗？

过一会箫空宁才慢慢适应了帐篷内的昏暗，这才看到简陋到极点的民居。地上铺一些稻草就是床，被子倒是有，肮脏破旧。这些都不是重点，箫空宁要看的是粮食，有没有吃的，会不会挨饿。

经过询问，主人从草堆里提出半袋子米。箫空宁抓起一把米，看看，闻一闻，还好，是新米，有米香。

这就达到目的了，说明基层官吏尽责了，百姓不至于饿死。

箫空宁看了一眼南达，见他露出得意之色。作为地方父母官，他尽到职责了。

箫空宁走进一家布庄，一眼望去有点凄凉，一面墙的柜子里只有四五匹布，还不完整，不知道是卖掉一部分还是损毁的布匹中抢救出来的。布匹店里有布卖也算是达到标准了。

有些手工作坊是场店一体的，就是所谓的前店后场。这个布庄的后院就是织布机的机房，织出来的布匹拿到前面店铺里卖。

箫空宁就到后院去看织布作坊。

一进院子就看到了，后院的房子还在，没有倒塌，但是门户损毁严重，为挡严寒，用稻草杂物堵塞窗户。

室内有两架织布机，一看就是损坏了，有工匠正在修理。

古代的技术落后，唯一复杂的机械设备就是织布机，不知道的还以为超越了古代的技术水平呐。

箫空宁见过织布机，那还是在萧思温的府上，萧家有一架织布机。那时箫空宁也觉得新奇，仔细地看过，也只有这个经历才让他知道了织布机的构造。

既然说到了织布机，我们试着用两三百字简要说明织布机的构造，如果读者看不明白那就只能遗憾了。你就是到了现代的纺织厂，亲眼看织布机只能是眼花缭乱，看不明白的，所以笔者才要讲解一番。

大家都知道布匹有经线和纬线，经线是顺着布匹方向的纱线，横着的线就是纬线。

织布机复杂的关键就在于对经线的控制，每一次用织布梭子穿过一条纬线，相邻的两条经线都要调换上下位置，这个动作的术语叫提综。

但是经线的数量特别多，古代的布匹幅宽窄一些，经线也有数百上千条。现代的布匹宽，要成千上万了。

我们假定一尺有500条经线（粗布），幅宽3尺就是1500条经线。经线中的每一条都要单独上下动作，那就需要有1500个单独的上下运动的机构，看上去是不是眼花缭乱了。

其实说起来机械上是很简单的，就是带着经线的卡片或钩子上下运动（提综），这是最简单的机械。

但是上千个这样的提综机构紧凑在一起，看着就复杂起来。

这就是让人看着眼花缭乱的织布机。明白的知道它结构简单，不明白的就以为复杂无比，还感叹古人的技术水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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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着箫空宁的官员们大多懂得织布机的，那是因为古代里像样的人家自己有织布机并不新鲜。每家都有织布机吗？我们举个例子：

有个著名的历史故事，相信多数人都知道，这故事叫花木兰，其来源是南**的木兰辞。其中有一句著名的句子：

“唧唧复唧唧，木兰当户织。不闻机杼声，唯闻女叹息。”

这段话说的是花木兰从军之前在家里织布的情景。

从这个故事可知，古代人家里有一架织布机是很平常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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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我们的故事。

箫空宁和几个官员看到两个工匠正在修理两台织布机，看着不是一两天能够修好的。大冬天的，工匠的脸上都是汗。

布庄前堂的布匹显然是官府救助的，目的是让布庄能开门卖布。可是布匹明显不多了，怕是顶不住。

布庄是指望后面的织机出布匹，供给店面的生意，可是眼下这情况指望的上吗？如果三两天把布匹卖完，布庄还得关门。

箫空宁转头看了南达一眼，什么也没说。

这一回南达没有得意了，一脸的恐慌，眼看着汗就冒出来了。

“下官我。。。。。。”

南达刚一开口，箫空宁立即打手势制止了他的话，因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。

南达已经知道自己的疏漏，这就足够了，事后相信他会补救，所以箫空宁就不再提这个事儿了。

从布庄出来他们又看了粮店、钱庄、瓷器店等等的，箫空宁兴致很高，他觉得自己的意见得到了贯彻，下面执行的不错。他看看因为织布机的事，情绪低落的南达，他特意当着众官员的面给予夸奖，并且说应该为南达叙功，这让南达意外并且心存感激，连忙表态说自己做的还不够，不敢领受功劳。

未完待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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